秦凤池在府城多逗留了几天,一处理完了陈家女眷的事,就直接往通州去了。

    驿站给秦松安排了最好的一间房,衣食照料得也很妥帖。秦凤池再次见到他这小徒弟时,小孩儿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师父……”秦松浑身不安,像只瑟瑟发抖的兔子站在他面前。

    秦凤池上下打量一番徒弟,见他摔得满脸青紫,胳膊上也绑着绷带,不由冷笑。

    “我教你且还不如教只鹩哥!”

    秦松扑通跪下,含着眼泪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秦凤池却一看他这怯懦的样子就来气。

    本来了,他自由自在一个人,根本没打算收什么徒弟,尽是麻烦。偏偏皇爷特地招他去嘱咐了这事,要他慎重择徒,以后好给他当二把手。

    他嫌弃地睨着秦松,心里第无数次后悔。

    当初他也知道皇爷让他收徒的意思,心想反正就是个眼线,何必浪费精力去挑选?就让场院里的小子们自己去比试,收第一名为徒。

    他要早知道比试就比出这么个怂蛋,还不如就顺着皇爷的意思,让他直接给安排一个,起码脑子好使些胆子也大些。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秦凤池愈发生气,语气就更加冰冷刺骨,“我就问问你,我让你赶往广通驿站,是为的什么?”

    秦松挂着眼泪也不敢擦,小声道:“为师父引开府兵,好和九府衙门汇合。”

    “蠢材!”

    秦凤池咬牙骂道。他气得转了半圈,脚痒得直想往秦松身上揣,忍住了。

    小孩儿吓得呜咽出声,趴在地上直哆嗦,就是这样,也扛着没躲,就等着师父一顿打。

    秦凤池看他这样,终于也下不去脚,恨得脚不痒了,牙又开始痒。

    “你这蠢材!废物!”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是让你引开府兵,可我不是让你去送死!”

    “你已拖了他们大半路程,眼看快到广通驿站,直接弃马躲进山里,坏不了事!你跑什么跑?”

    “你这回是运气好,正碰上赵义清赶了过来,否则你早就被那许昌顺一刀下去尸首分家,现在连个整尸都收不着,我还得花钱让人给你把脑袋缝上去!”

    秦松一听,脸刷的白了,心里才开始感到一阵阵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