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亲王府,西园。

    折过墙隅,原臻一身蟒纹花衣伫立于那颗古朴巍峨的古松之下,负手凝望被夜风吹荡的风铃。

    这是自受伤以来,第一次穿上正式礼服,即便上次那场宫廷秋宴,他也是一身常服而已。

    对他来说,今天不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却并不普通。

    是她在意的女孩成亲的日子。

    婚是他做得主,他也该前去送上祝福。

    翼角飞檐,月梢斜影。

    忽一阵夜风徐来,锦衣涟漪,青丝轻扬,远远望着,是一副极美的月下美男图。

    然而画中男子不知在这站了多久,只道他定是睹物思人,放不下那短暂的岁月静好。

    不远处,薛荀守在一旁,王爷站了多久,他便站了多久。

    真要算时辰,应是自雁归姑娘踏上花轿伊始,王爷便在这,孤身凝望。

    喜事上的热闹,在这宁静的皇城,隐隐约约随风飘来,已近深夜。

    忽而,原臻转身,深邃的眸中精明如炬,“那时来府,到底为了什么?”

    不用想都知道王爷问的是雁归姑娘,薛荀也很纳闷,“属下当时明明看的清楚,雁归姑娘极其至极以及非常非常讨厌屿王。”

    说出此话来,实乃薛荀费解。

    “哦!”原臻淡然的应了一声,好似对现在的薛荀不是特别信任。

    薛荀心痛,为求真实,他将那夜少女爬墙之事事无巨细地同原臻说了一遍。

    然后将这几日雁归有些反常的行为也说了一遍,还习惯性地添油加醋了一番,反正就是要让主子高兴些,也别再对他失望了。

    果然,对面男人微微垂眸,深思起来。

    须臾,又见他抬起,无波澜地道:“你之前说这是一段三角恋。”

    薛荀咽了口唾沫,忏悔道:“不对不对,属下认知错误,这就是一场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