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晏伐檀的关系实在特殊。论起要好,晏伐檀与她在面儿上总是要装出一派官商和谐的场面来的。论起敌意,她连着放了三把火把他气的不轻。这样的关系下,一般谢我存都是会躲着他走的,生怕她的什么举动又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她和他也没有见过几次面。

    但是晏老板气宇轩昂,总透着些与常人不同的气场。教人看了一眼便忘不了。谢我存因此隐约对他还有些印象,这才能将他一眼认出。但是她总觉得晏老板这番实在有些奇怪。

    她索性半眯了眼,仔细的瞧了瞧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让晏老板的鸢肩之姿多了一丝“柔和”的气质。

    忽而又是一阵颠簸,河面舔舐着船板的声音传来。面前那个跟她大眼瞪小眼的公子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怀里那阵“熟悉”的温度。

    “客官!又一个浪头过去了!”

    知道了……

    晏伐檀哼一声,舒袖从她怀里“轻车熟路”的爬起来。谢我存又挂上了那副抱歉的表情,随即留意到那人伸手扶了一下身前的什么,谢我存看清那东西后宛如电击一般愣住了。

    “晏老板,你这是…”

    谢我存喃出声,反应过来后才紧紧闭上了嘴。她诚惶诚恐的看着站起身来比他高了许多的那俏老板,生怕他不高兴一扇子挥过来将她灭口。

    晏伐檀闻声也愣了愣,他瞧瞧她,又瞧瞧肚子。摇着破扇的手松了松,又接着使了力气扇起风来。几缕碎发随风飘至身后,晏伐檀合了扇儿,用扇骨掩了嘴,一手扶住后腰。挑眉睨她道

    “大人瞧出来了?已经四个月了。”

    谢我存捂住心口,不知怎的有些激动。闲时爱翻阅的《江湖月报》总是记些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虽是大多带些为了吸引眼球编纂的胡话,但是总是教人不能释手。江州这片“蛮荒”之地便是常出现在那小报上的,晏伐檀的名声自然也常在那上面出现。可无非就是晏老板与哪家舞女多调笑了些时辰这样淡无味识的大白话,最出格的也只是晏老板碰了谁家姑娘的臀部,可又无人作证,谁知是不是那些人又编出来的胡话。

    可见晏老板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从还算“洁身自好”的公子哥儿。

    可是!谢我存盯着那微微鼓起的肚子颇有些兴奋的吞了吞口水。可是如今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从话本子里走出来一般立在船头,淡然的挺了肚子,仙人似的自己告诉她,他有了身孕。这样的消息怎能不让她热血澎湃!

    “大人在想什么?”

    晏伐檀虽仍是掩了嘴,那眉头却是微微皱了皱,他听到谢我存略带些兴奋的声音顺着风传了过来。

    “我在想也不知道《江湖日报》的地址是哪里。”

    “嗯?”

    “啊!我在想什么时候到太玄!太慢了真的是。”

    谢我存佯装着急,一手抬起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她暗道自己还算机灵,可一瞬便觉下巴被人用什么挑起了。

    晏伐檀抬腕稍一用劲,那力道便顺着扇骨传到了谢我存那里。他仍是挑着眉,面上却捎带了些戏弄的意味。他看着谢我存微微抬起的小脸,轻声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