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日子一定下来乌寻月行动便不再那么随性。
乌寻姝一天拿几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她解闷，但乌寻月还是最喜欢那日从敬宝斋带回来的水晶钗。
一盒三钗，晶莹剔透，作海棠、牡丹和山茶式样，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乌寻姝说的要给她看的宝贝，她见了果然便爱不释手。
“其余的是一个入不了你的眼了？”乌寻姝赌气似的将珠宝钗环收回去，明明都是各顶个的稀罕难得，偏那小妮子一个不再要。
乌寻月拿一支海棠钗在试，左看右看精致足够，但少些韵味。
她吩咐玉茗：“将云梢姑姑送来的水纹靛蓝流苏缀一些上去。”
玉茗忙回身去办。
乌寻姝此刻收拾妥当便凑到榻上来同她说话。随手剥开熟透的金桔，扒下一瓣递给乌寻月：“你不会还在为庄将军说的话生气呢吧？”
乌寻月借故嘴里有桔子，撇开头不言。
“这男人啊，成亲之前就这样，非得说上一句自己好像多不乐意似的，都是假的。”乌寻姝从不说别人，专拿常劲说事，“就说你姐夫，与我成亲之前不也是这个不愿那个不肯的。又是家世配不上，又是人品谈不来，这没接触过说的个什么劲儿啊？”
乌寻姝摆摆手满不在乎，嘲笑道：“都是假清高。”
“小姐。”玉茗手脚颇快，没多时将缀了流苏的水晶簪拿过来，果然好看多了。
乌寻姝接手过来替乌寻月戴上，两人同时望向铜镜里皎若盈月的人儿，只叹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皎皎你只稍往那处一站，魂儿都叫勾走，由不得他还有别的心思！”
“我没事勾他魂儿做什么，又不是妖精。”乌寻月不知是还在生气还是真的一点不在乎，往后拱拱她堂姐，转而拿起黛砚描眉。
“也是。这成家过日子不是拿捏住他庄全一个人就行的事儿。”乌寻姝转言道。
乌寻月轻轻挑过晕染的眉，回身俏皮地一抱拳：“还请堂姐赐教。”
“死丫头！”乌寻月笑着嗔怪一句，娓娓道来，“成亲之后你便是庄家的夫人，面对夫君是第一要事，但妯娌之间、亲朋之间、与各家每户的往来之间全是学问。”
“单说他们家里人口倒还简单，唯他三叔领养的一个孤女，只稍备份嫁妆嫁出去就是。”乌寻姝像是要说什么深山猛兽，敬畏又佩服，“不过他这大哥遗孀倒是不容小觑。”
乌寻月想起孙茉寒梅一样的身姿，孤傲的仿佛到了节气也要看她的心情好才肯开。
到底是在外走动了几年，乌寻姝还真知晓不少事情：“听闻这么些年她连自己娘家的救助也从来没拿过，穿衣吃饭全靠她自身的绣工，养活家里三口人，还拼命护了庄家一席之地，庄全对她不可谓不敬重。”
“你怕她磋磨我？”乌寻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