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里的味道自然熏人,付蓉过去是知青,家境也好,虽后来遭遇种种变故,早已不再像当初一般清高,可这样的脏活累活,她干着仍旧不习惯。

    付蓉拿了笤帚,又拎了桶水,找了块脏抹布,刚准备就绪要忙活,转头看见嗒嗒居然都开始跟猪圈里的猪称兄道弟了。

    “猪弟弟,你怎么不说话?”

    “哎呀,都跟你解释好几回啦!嗒嗒是小长老,你明白吗?”

    嗒嗒蹲在家猪面前,仰着脸吹牛,那语气,仿佛若是对方不点头,那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家猪哼哼两声,也不知听懂了没,只盯着她瞅。

    嗒嗒歪着脑袋思索许久,还是不明白,大家都是猪猪,怎么自己看起来要聪明许多?

    不过好在嗒嗒从来就不是一个爱为难自己的小朋友,见迟迟得不到回应,她无奈地摆摆手:“肯定是饿了,嗒嗒去给猪弟弟煮猪草吃吧。”

    嗒嗒说完,“哒哒哒”就跑走了,付蓉望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猪圈顶上遮风雨的栏杆就搭了这么几根,木工活付蓉不会干,就先搁置在一边。

    她拿笤帚将猪底下的稻草收拾得齐整些,又拿抹布将木栅栏擦了个遍。

    一通干下来,忙得满头都是汗,连气儿都忘了喘,鼻腔闻到的猪屎味也变得不这么冲了。

    而此时灶间里,嗒嗒忙着请三婶婶帮忙煮猪草。

    “煮啥猪草啊?”陈艳菊没好气道,“自己去。”

    嗒嗒望了望大锅灶,又盯着柴火堆瞧了瞧,小小声道:“三婶婶,嗒嗒不会。”

    陈艳菊正要骂人,一转头看见小团子站在身边,脖子伸得老长老长的,眼巴巴盯着自己看,感觉自己冲她发火,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小猪要饿了,三婶婶。”嗒嗒伸手扯了扯陈艳菊的衣角,语气软软的。

    想要将猪养好,宰来的猪草就得加点盐巴煮一煮,再搭配上饲料,猪的营养才够。

    平时家里这活儿都是陈艳菊干的,可想到自己大清早就摔了个狗吃屎,她的心情就不美丽。

    陈艳菊正要为难嗒嗒几句,让孩子她娘自己来煮,可见着嗒嗒这好声好气的模样,又没憋住,只是不情不愿地瞪她一眼。

    “真是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