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跟着赵沉舟一路狂奔,从赵氏大府爬墙出去的瞬间,感觉到额头上火烧一样的灼痛了一下。

    但随后什么‌也没发生。于是便没有再意。两人在酒肆外面偷了两匹马,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瀛州。一开‌始也不辩方向,赵沉舟从来没出过门,阿姜跟他‌也差不了多少。

    这一通乱跑,一跑就是好几天。

    生怕后面有追兵。

    “我师父思念成狂,你家主利欲熏心。不是一星半点地疯。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能不能报警啊?”阿姜骑在马上与赵沉舟商量要往哪里跑。她实在不想再在野外席地露天,渴了喝山溪,饿了逮兔子,跟野人一样了。在1918,她都见过有警察局。这世‌界真的太落后了!各山门氏族,高度自治,根本没有说理的地方。气得趴在马上哀嚎:“我快不行了,我要吃饭!”

    赵沉舟心情沉重,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想了想道:“要不然,去济物吧。找大姑姑,的大姑父。”

    一跃下马,把‌腰上挂了皮水壶取下来,拉着袖子擦一擦壶嘴,塞给阿姜:“来,喝点水。”

    “不能去。”阿姜欲哭无泪:“我师父是个人精,脑子快得很。恐怕早在那里布了天罗地网。”

    赵沉舟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打起精神安慰她:“到下个镇上,我去把腰坠卖了,带你吃顿好的。”

    阿姜抱着壶,生无‌可恋:“不能卖。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是有徽记的。你要是卖了,我们行踪就暴露了。”

    “那……去你家?”

    阿姜垂头丧气地摇头:“师父肯定在那儿等着杀我呢。”半死不活地瘫在马背上。任赵沉舟牵着马,慢悠悠地在没有人烟的荒野上走着。

    赵沉舟在路边扯了片叶子,吹一吹声音还悠扬的。

    阿姜平躺在马背上,望天碧蓝如洗的天空,听着曲声出神。

    正入神着,突然想起来:“对了,我还没去看那仙灵怎么样了。”

    两人光顾着逃命,搞得身心俱疲,每天头一沾地连梦都不做一个,完全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赵沉舟却立刻说:“不必管它就是。它也未必是好东西。”

    阿姜说:“它还教我天下最强的颂法呢。”

    赵沉舟脸色猛然一变:“它教你了?”脸色虽然有些灰败。

    “它说是说了,可我听不见。”阿姜想了想:“它莫约不是骗我的吧。”

    赵沉舟只说:“不理它就是。”